炉匠：城市聊斋（三）上天入地的警报声

（上）

一天早晨在洗手间内忽然听见一种高调的声音。虽不大，却似某种高科技的装置在报警。闻之即在家中巡视，却不管到哪都声音依旧，却始终找不到哪报警的装置。难道在屋顶里？即钻入屋顶阁楼，又下了地下室，一脑袋高梁花子却无功而返。那一定是在外面！走到外面，声音仍旧，却不见变大。自忖咱也算个职业科学家啦，对声源的判断自有一套祖传密招。乃向东行百步，声音未变；又向西走百步，再向南，向北，前园，后院，各行百步，那声音却依旧。于是得出结论：这声音在很大的范围内强度未变，位置必然很远。并非在屋中或家附近。自然应与我无关。

然回到家中，响声仍旧。吾人之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乃开始作怪。虽这警报与我无关，但或许是旷野中某一公共设施，如变电装置或天然输气管等等。若其失灵报警而未得检修，许将酿成大祸。余越想越怕，乃拨打9-11。向接线员详细地说了声音的性质，并推论可能是野外公共设施云云。接线员一听不敢怠慢，指示我原地不动等待出警。

眨眼之间一辆警车忽啸而至，却不打话，自停在房前五十米外，闪着灯担任警戒。转瞬间又来一车，停在房后五十米外，同样不打话闪灯警戒。又过半分钟才见一辆巨大的消防车轰轰隆隆停在正中，跳下一个身着防火服头戴大钢盔脚蹬大皮靴，背着氧气筒的六尺大汉。余走南闯北，却还未见过这种阵式，一时怔住，不知是应迎去招呼还是原地不动。然在那大汉却不在乎，径直走来搭话。那一搭话不要紧，却引出一个旷古未闻的奇事，各位客官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我先下去喝口水）。
 

上回说道，从那消防车上跳下一个全副武装的大汉。炉匠这时抽身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与那大汉搭话。 “声音在哪”？ “就…就在这空气里呀”  “那我怎么听不见？”  “可能…可能是消防车声太响了吧” 我解释道，那声音不是很大，在这隆隆巨响的消防车引擎旁边，说话都得嚷嚷，自是听不到。不如把那引擎关了，咱俩一块听个仔细。那大汉却不同意。引擎保证了消防车多个系统的液压，水压，气压和电力，若是关了，万一情况紧急，再开机就可能措手不急。见他不关，我又陪笑脸道： 这报警声虽小，但范围很大。不如你我向后院方向走一百步，这样车声小了但报警声不变，自能听个仔细。大汉一听却踌躇起来，大概是工作条例不允许他一个人远离小组，怕有连环杀人恶魔把人单独诱入森林中杀之。我也明白这是管理条例限制，并非咱个人形象不佳。否则他们一队好几个警察好几把枪，再加上搭梯灌水小组四五个人，个个五大三粗。怎会怕我单枪匹马，麻杆一般的身材？

空气一时僵住了，大家都不知所措。还是大汉英勇，用报话机向同伴们和警察通报了情况，然后毅然决然和我一起向远离消防车的林子里走去。才走了三十米。离林子还远，我就重新听到了报警声。大汉却还未听到。遂又跟我向林子方向走了二十米，他还听不见而我却听得很清楚了。我想他全副武装，走起来上浑身上下叮为作响，可能影响听力。于是让他站住，摘下大头盔细听。这时他终听于听见了。我于是向他解释到这个声音在很大范围内都能听到，他应立即与有关部门联系，普查附近的公共设施，不要再与炉匠纠缠。说着情绪激动起来，挥舞双臂指着周围的旷野。大汉却不为所动，却把利剑般的目光集中在炉匠身上。炉匠一时胆也虚了，听电视上说过消防治安队伍中也会有隐藏得很深的变态杂人狂。万一他借机动手，炉匠恐不是对手。好在远处警员们个个手按枪套注视着我们，心情才稍微安定。

这时大汉突然一怔，命令到“把左手伸出来”，我把手伸出他一把拖过来把袖子向上一拉，露出一只莹莹作响的手表。原来这就是警报的声源。它跟着我上房顶下地下室，走遍家中各屋再东西南北方围着房子转。这表是个高科技产物，能记下多个长串的号码和难记的数字组合。当它的电池耗尽，所有信息即将消失之前，它会连续报警三天，提警主人尽快更换电池。不想这第一天就惹了麻烦。

大汉把这虚惊一场用无线电报告给同伴和基地。在登上消防车之前他回头对我说，“以前我只听说过有人镶的牙能听到无线电广播的声音。却头一向听说手表报警这样的离奇案子”。是啊，会报警的手表大概会有千万只，但只有碰上炉匠这样的大科学家，才会引出这种怪事。
 

（下）

上回说道，从那消防车上跳下一个全副武装的大汉。炉匠这时抽身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与那大汉搭话。 “声音在哪”？ “就…就在这空气里呀”  “那我怎么听不见？”  “可能…可能是消防车声太响了吧” 我解释道，那声音不是很大，在这隆隆巨响的消防车引擎旁边，说话都得嚷嚷，自是听不到。不如把那引擎关了，咱俩一块听个仔细。那大汉却不同意。引擎保证了消防车多个系统的液压，水压，气压和电力，若是关了，万一情况紧急，再开机就可能措手不急。见他不关，我又陪笑脸道： 这报警声虽小，但范围很大。不如你我向后院方向走一百步，这样车声小了但报警声不变，自能听个仔细。大汉一听却踌躇起来，大概是工作条例不允许他一个人远离小组，怕有连环杀人恶魔把人单独诱入森林中杀之。我也明白这是管理条例限制，并非咱个人形象不佳。否则他们一队好几个警察好几把枪，再加上搭梯灌水小组四五个人，个个五大三粗。怎会怕我单枪匹马，麻杆一般的身材？

空气一时僵住了，大家都不知所措。还是大汉英勇，用报话机向同伴们和警察通报了情况，然后毅然决然和我一起向远离消防车的林子里走去。才走了三十米。离林子还远，我就重新听到了报警声。大汉却还未听到。遂又跟我向林子方向走了二十米，他还听不见而我却听得很清楚了。我想他全副武装，走起来上浑身上下叮为作响，可能影响听力。于是让他站住，摘下大头盔细听。这时他终听于听见了。我于是向他解释到这个声音在很大范围内都能听到，他应立即与有关部门联系，普查附近的公共设施，不要再与炉匠纠缠。说着情绪激动起来，挥舞双臂指着周围的旷野。大汉却不为所动，却把利剑般的目光集中在炉匠身上。炉匠一时胆也虚了，听电视上说过消防治安队伍中也会有隐藏得很深的变态杂人狂。万一他借机动手，炉匠恐不是对手。好在远处警员们个个手按枪套注视着我们，心情才稍微安定。

这时大汉突然一怔，命令到“把左手伸出来”，我把手伸出他一把拖过来把袖子向上一拉，露出一只莹莹作响的手表。原来这就是警报的声源。它跟着我上房顶下地下室，走遍家中各屋再东西南北方围着房子转。这表是个高科技产物，能记下多个长串的号码和难记的数字组合。当它的电池耗尽，所有信息即将消失之前，它会连续报警三天，提警主人尽快更换电池。不想这第一天就惹了麻烦。

大汉把这虚惊一场用无线电报告给同伴和基地。在登上消防车之前他回头对我说，“以前我只听说过有人镶的牙能听到无线电广播的声音。却头一向听说手表报警这样的离奇案子”。是啊，会报警的手表大概会有千万只，但只有碰上炉匠这样的大科学家，才会引出这种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