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3】没人有义务以根除一切恶行为己任，哪怕是最大的恶行。人们理所当然应当各有专注的事业。但是一个人有责任保证自己的双手不沾恶行；即使不为这些
事劳心，至少要避免给恶行提供任何实质的支持。如果我追求其他目标和理想，我必须首先清楚自己不是骑在别人身上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一定要先从人家肩背上
下来，让人家也有机会追求自己的理想。看看我们容忍的是多么巨大的矛盾。我听过我的老乡说：“我就想让他们命令我去帮助评定奴隶的暴动或者参军打墨西哥。
看我会不会听他们的”。可惜正是这些人通过对国家的效力直接地或至少是通过自己的财力间接地为政府提供入伍的替身。人们为拒绝效力于非正义战争的士兵喝
彩，而正是他们同时不拒绝支持政府发动非正义战争，正是他们同时忽视自己的行为和权力。恍惚这个国家对自己罪行的忏悔在程度上足以雇人在犯罪的时候鞭挞，
但又不足以制止自己偷偷溜出去再多犯一点罪。可见，在所谓治安和人民政府的旗号下，我们最终还是遵从和支持了自己的卑劣。在瞬间的脸红后是冷漠；不道德的
也可以大模大样地被淡化成非关乎道德的，且并非完全没必要的。 【18】如果不公正只是政府机器里一些无可避免的阻力，随他去吧，随他去吧。或许它会自己磨合；至少机器早晚要自己磨坏。假如不公正有一个发条，或者一个 滑轮，一根缆绳，一个摇杆为其专职服务，那么恐怕你需要衡量修改的效果是否会比原先的邪恶更糟糕；但如果它的性质会使你成为对他人行使不公正的代理人，那 么我会说：尽管犯法吧。让你的生命成为阻抗把机器停下来。我需要以任何代价保证自己不为自己谴责的罪恶所利用。 【24】从跟邻居的讨论中我感觉到，无论他们觉得事态有多严重，无论他们对公众安宁持何态度，无论如何，他们不能放弃现任政府的保护，他们害怕面对不服从 政府对他们的家庭和财产能造成的后果。对我来说，我不承认我需要依赖政府的保护。但是，假如我拒绝承认政府的抽税权，它会夺走和损坏我的财产，并没完没了 地骚扰我和我的孩子。这就难了。这使人不可能正直地活着同时在物质方面过得舒服。根本不值得积累财富，因为它终归要走的。你必须租用或开垦一块小田，种很 少的庄稼，而且要尽早把收成吃掉。你必须自给自足，随时准备重新开始，并不能有太多其他活动。一个人甚至可以在土耳其大发其财，如果他愿意当土耳其政府的 好子民。孔子曰：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不！我可以拒绝效忠政府，拒绝它对我的生命财产行使主权，除非我在遥远的南方某港口因 为生命受到威胁而需要政府保护，除非我一心一意在此地发家致富。无论从哪方面看，我拒绝服从的代价都会比服从的代价低。服从会让我觉得自己比较低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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