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er86：蒙娜丽萨到底笑了没笑？

   尽管历史上，具有同等重要性和审美价值的作品许许多多，达芬奇的《蒙娜丽萨》（作于1503-1506）引起大众的高度注意，卢浮宫《蒙娜丽萨》画前的观众，从来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很多观众去卢浮宫就是为了一瞻《蒙娜丽萨》的芳容。拿破仑当年独霸这幅画，挂在卧室中很多年，受这幅画的影响，他后来爱上一个意大利的女人（据说是蒙娜丽萨的后代）；也竟然有男人爱画中的女人，不能自已，跑到卢浮宫，在画前自己射了自己一枪；从来没有其它画得到过观众如此青睐。评论家分析其主要原因是，它可以即时与每一个读画者直接交流，对他们产生了特殊的意义；使得这张画穿越艺术馆，到达波普文化。就是说，既有艺术作品的高雅，也不缺大众文化的亲切。我觉得是因为这张画反映达芬极高的艺术水平，也有些独特的地方。当然，最重要的是，根据法国社会心理学家、社会学家古斯塔夫·勒庞（Gustave Le Bon，1841－1931），大众的喜好一般没有逻辑，羊群效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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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娜丽萨》这幅画，虽然还有其它方面的特色，但主要是蒙娜丽萨的笑容捕获了观众的心。这个微笑很奇妙，让天下人不解，很不容易描述。过去有评论家认为，蒙娜丽萨的微笑在传统的油画艺术里，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因为以往的画，宗教题材较多，笑容很少出现，因此意义深远。其实那个时候，意大利画家波提切利在1480年左右，已经画了很多年轻贵族女子，笑容不会少。这样的评论没有说到要害之处。

    笔者读过《审美的大脑》这本书。其中谈到蒙娜丽萨的笑时，书上那段大意是，蒙娜丽萨笑容与众不同是因为我们从正面去看，她不是在笑，用余光看上去才是。作者是个科学家，研究大脑的某些效用和艺术的关系，他的意思是，我们正面的眼光和余光对于图像的诠释不同。余光基本上用的是棍细胞，棍细胞对运动敏感，光线弱可以，太强就不起作用了，相反，眼球中心，几乎全是柱形细胞，可以接受强光。因此，只有棍细胞可以看见蒙娜丽萨的笑。若是，达芬奇画时可是太费力了！他要斜着眼，灯光也不能太强，太强的话，棍细胞看不见画家画到哪一步了。斜眼看，位置不容易搞定，把这幅画画完，我估计达芬奇要变成斜眼了，十年的时间恐怕都不够。

   

    美国科学家和心理学家保罗•埃克曼（Paul Ekman）把完成种各样微笑的动作所牵涉的肌肉、其位置以及位置的移动都编了代码，用标准语言记录下来了。真正的微笑是嘴角上翘，同时眼眶肌肉收缩。这个微笑也叫杜兴笑(Duchenne smile)；杜兴(Duchenne de Boulogne,1806 - 1875)是法国的心理学家，最早研究微笑和肌肉的关系，因此以他的名字命名。与之对应的另一种笑是假笑，叫泛美笑(The Pan Am smile)，是泛美空姐们对乘客做出来的笑容。这个笑容嘴角上翘，但眼眶的肌肉并不收缩。因为眼眶的肌肉并不能自控，是受大脑里情绪神经的控制，眼眶不动，这个笑就不是来自内心。

       蒙娜丽萨的笑是后者，嘴笑，眼睛不笑。不信？你自己看看：遮住她的嘴，看看眼睛，然后遮住眼睛，看看嘴，很容易辨别。西方古典画中，还有其它包含两个情绪的油画。比如，卡拉瓦乔（Caravaggio)的名画《朱迪丝斩首赫罗弗尼斯》（Judith Beheading Holofernes》。这是圣经里的一个故事。朱迪丝眼睛表现的是犹豫和怀疑，而嘴唇表现的却是不紧张与不在乎，或者平静与自信；同时，她身边的仆人眼睛和嘴的表情都是一致的，表现出全神贯注，决心坚定。对比一下，很明显仆人比主人压力大。虽然这幅画鲜血淋淋，我并不喜欢这个主题，但是我每次看朱迪丝和她的仆人，会看入迷的，很长时间，不能从中脱开，就像听了一只好听的乐曲，还有其它事情要办，但仍然不忍关上CD。

   蒙娜丽萨笑了没笑？她的确是笑了。是杜兴笑，还是泛美笑？即，是真笑，还是假笑？当真假难辨时就很容易迷惑人，同时也产生无限的魅力，因此这张画引起人们的好奇。达芬奇远在科学家研究微笑的神经和肌肉之前就已经探索出来微笑的奥秘。

   因为没有读到其它评论家、科学家分析蒙娜丽萨笑容的文章，我试图从这个层次说明我自己的看法。

   另，卡拉瓦乔这幅画里的朱迪丝的笑容和蒙娜丽莎面部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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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瓦乔的名画《朱迪丝斩首赫罗弗尼斯》（Judith Beheading Holofernes by Caravagg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