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衽”是什么？ 我们小时候听到“领袖”“总统”，站的时候要立正，坐的时候要挺胸，有点像古代敛衽的恭敬。老时代里，揶揄领导人是有风险的；如今，恭敬奉承仍是仕途晋升的普世法则。

听到“蒋总统”就要挺胸令人厌烦，课本中的励志故事也嫌多了些，例如：华盛顿小时砍了樱桃树很诚实；蒋总统小时受逆流小鱼的启发。这些东西後来大多被移除了，但是其中有一个影响了我：老蒋给小蒋的家书。那篇课文的大意是：小蒋写字写一半就涂改了，老蒋要他把错字写完再改。 做了错事一发现必须立刻改，但是写字不太一样，原先思路缓冲一下，可以斟酌推敲个几秒钟再修改。即使在今天键盘敲字的时代，我“写字”行文的风格也受到这个教训的影响，思绪转变或文字选择时最好缓冲斟酌一下，不必急忙按下“发送”。

听到“蒋总统”就要挺胸令人厌烦，小蒋上台後取消了。这几年来，叫他“经国先生”的人越来越多，原因是连任者一个比一个差，脑袋瓜里没了民，写错字了还不知道改。

插图：老蒋装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