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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致郭文景兄、陈丹青兄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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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致郭文景兄、陈丹青兄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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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8 10: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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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Reader86 于 2022-10-1 02:41 AM 编辑
木心是悲剧命运的代表,但不是艺术大师——致郭文景兄、陈丹青兄
博雅视线
https://mp.weixin.qq.com/s/cf6nqLzqUojCd2Spbz1TyQ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學人Scholar Author 学人君
木心是悲剧命运的代表但不是艺术大师
——致郭文景兄、陈丹青兄
作 者: 牟 群(笔名: 老木)
(源自《學人Scholar》经授权发布)
木心(1927.2.14-2011.12.21),本名孙璞,字仰中,号牧心。出生于浙江省嘉兴市桐乡乌镇东栅。毕业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著有散文集《琼美卡随想录》《散文一集》等;诗集《西班牙三棵树》《巴珑》等;小说集《温莎墓园日记》等 ;画集《木心画集》 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在朋友的微信上,见到陈丹青致郭文景的函,以及郭文景“怒怼”木心的问答文字。(见文末)
这场公案,看上去是文人相轻的过招过结,但显然透出当下中国文艺界一些被忽视的常识性问题和深层次的甄别立场。故我愿就此公案,将我的一些看法以公开方式致二位道兄。也提供于文艺界,立此存照,公允批评,普告公众。
先说陈丹青致郭文景的函。通篇并未涉及对木心音乐观的证论或描述,只是对郭文景“怒怼木心”言论的不屑与指责。该函行文考究,文体儒雅,但极含攻击性。可以称作一篇“雅檄”。
先是指出郭文景对木心的评说“辞气如是之污秽,面目如是之难看,实令我吓煞。”然后指出郭文景“贵为教授,作曲精英,音坛前辈,国际名角,而竟不惜自己上网破相,悍然骂街,弟不觉得又亏又土吗?”污秽、难看、悍然骂街这些词句,又亏又土的评价,显出陈丹青对郭文景的鄙视与不屑。显然,是站在道德的高处,对郭兄“怼言”的扫荡。然后是一句富于哲理性的判词:“赞人也好,骂人也罢,说出的都是自己啊。”那意思很明确,郭在批怼木心,反而是露出郭自己的短。
陈丹青,1953年生于上海,1978年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深造,1980年毕业留校,1982年定居纽约,自由职业画家。2000年回国,现居北京。1980年以《西藏组画》轰动艺术界。绘画之余,从事写作,出版文集有:《纽约琐记》《多余的素材》《退步集》《退步集续编》《荒废集》等。
陈丹青最后宣布:
“今大文既出,本不必作复,然念及两面之缘,骤尔看低吾弟,亦属无礼,遂收回雅量,回应一二,也算陪弟破一回相吧。”
短短几句,透出陈丹青复杂的心态。即表明自己在高处,郭在低处,要表达高人不与低人论的清高孤傲,又不肯就此罢休,索性也迁就低人,收起雅量,也来与污秽难看悍然骂街的低人一起破一回相。这正应了陈丹青那句哲理性判词:“赞人也好,骂人也罢,说出的都是自己啊。”把自己又要装文明达人,又要争江湖输赢的内心世界暴露无遗。
我与陈丹青兄见过几次,都是公务,一次是77.78研讨会,陈丹青发言深情回忆与川美画家的故交旧谊,我的发言是直指77.78英雄们的困境。发言的题目是《从一路先锋到面临歧途》。还有一次是在川美坦克库,罗中立,庞茂坤,我,陈丹青和一帮学生,陈丹青发言对他在清华招不到博士而耿耿于怀,批判体制。我的发言是说油画家招博士生本身就是荒诞的教育笑话。2010年左右,王康与我等致力策创《浩气长流》抗战巨幅国画已久,我负责理论和艺评工作。康兄拿了陈丹青兄的一篇文章来,写得慷慨真情,富于历史责任,当即推出。
陈丹青早年,颇具才华,以《泪洒丰收田》崭露头脚,又以《西藏组画》知名油画界。后来去了美国。那是个万恶的金钱世界,丁兆光那种平庸艳俗的画,可以买下比弗利山庄豪宅,怀揣理想的陈丹青,还有我的几位才华横溢大学同学,却只能在52街为游客画像。生意好时,尿都没时间撒一泡,生意清淡时不足果腹。在这种自由而贫困日子,陈丹青有幸结识了木心。
陈丹青《泪洒丰收田》
这位木心先生本名孙璞,1927出生人,浙江乌镇人。早年毕业于上海美专科。文革时遭受迫害,出狱后辗转到了美国,民国出身的文科知识分子,知识结构全面。六艺并身,乱世浩劫,却保持了审美理想,浪漫情怀和渊博知识。陈丹青没有正规的大学教育经历,1978年以画艺出众,英语零分被录为中央美院研究生。几乎所有的精神启蒙,知识结构都来自于木心先生。
陈丹青曾说:“我可以想象不出国,但无法想象出国之后我不会结识木心先生。”
可谓如沐春风,如藻冰雪,知遇之恩,涌泉相报,故陈丹青推崇木心,不遗余力,感恩是陈丹青的优秀品德,不可置否。在陈丹青的名气推动下,木心一度成为当代文青的偶像,甚以不知木心者为浅陋。木心不经意地成为全才艺术大师。可以说全归陈丹青之功。
陈丹青与木心
现在我来说说郭文景的“怼言”。我细细看了,通篇并没有陈丹青指责的污秽、难看、悍然骂街。反而是就事论事,直截了当,就如陈丹青函中所说“弟于木心音乐观持异见,狠好,直说便是”。郭文景所驳木心言论,处处在理,唯真唯实,并没有攻击。反而在郭文景激奋直率的言词中,我见到了一个真正艺术家的坦荡,对艺术的忠诚,目不容翳的捍卫立场。但由于恰是针对木心,这就动摇了陈丹青和某些文青粉丝们心中木心的大师地位。我想这才是陈丹青发“雅檄”的根本原因。
郭文景写道:
木心说:我是一个人身上存在了三个人,一个是音乐家,一个是作家,还有一个是画家,后来画家和作家合谋把这个音乐家谋杀了。
郭文景说:我是一个人身上存在了五个人,他们是天文学家、哲学家、画家、诗人和作曲家,后来作曲家把其他四个人全杀了。(这种不交税,无成本,无法证伪的牛逼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吹,乐见大家一起来吹。)
木心看似调侃的自我评价,明显带着自负和酸腐。郭文景仿其语气,自诩天文学家,是反讽其宇宙的事也无所不知。反讽是学术辩论中正常的方式。郭文景一针见血地指出木心的文风中,包括木心自述的监狱生活浪漫版,有无法证伪的吹牛逼。
郭文景,1956年出生于重庆,作曲家,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现任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作品有歌剧《狂人日记》《夜宴》;交响乐《蜀道难》;室内乐《戏》《甲骨文》《社火》。他还为《阳光灿烂的日子》《红粉》《南行记》《千里走单骑》等数十部电影、电视剧创作配乐。
接着看:
木心说:东方与西方最大的分异现在音乐上:东方的音乐越听人越小,世界越小。西方的音乐越听人越大,世界越大。
郭文景说:纯属放屁!川江号子、信天游、草原的长调、藏区的牧歌、古琴、笛子、唢呐......我越听天越宽、地越远,最后听见人在天地苍穹间。
木心说:我去德国考察空气中的音乐成分,结果德国没有空气,只有音乐。
郭文景说:我去佛罗伦萨考察空气中的艺术成分,夜晚散步时,遇到达芬奇、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的幽灵,这三位拉着我的手说:可把你盼来了!
郭文景在这里的确暴了粗口。但这粗口针对木心的偏颇见解,也不为过。当年领袖的诗词里也堂堂正正写着不须放屁。至于木心说德国没有空气,只有音乐,这种矫情,卖酸,是郭文景这位重庆汉子绝不能容忍的。面对这种文风,大多数重庆的艺术家都要暴粗口。陈丹青声称与巴蜀艺术家亲如兄弟,应该很了解他们的性格。郭文景这种直率放达的性格,不仅溢于言表,也充分表现在他的作品中。他在欧州演奏《夜宴》,尾声时,他走到台上,亮开喉咙,用地道的重庆方言吼了一段独白。把东方的乐魂推向极致。这就是郭文景。
木心的东西方音乐大小之论,可以见出木心阅读与鉴赏的局限性。东西音乐本无大小之异,确有硬软之殊。故何训有兄说中国音乐应补钙,则较为客观。荀子《乐论》说:“从以磬管,故其清明象天,其广大象地,其俯仰周旋有似于四时。”天地时空,尽在其中。怎么能说人和世界越听越小?
郭文景指出木心对贝多芬、莫扎特、肖邦的解读肤浅,这也是事实。这些作曲家之所以是人类精神的柱石,在于确立了永恒的人性与乐魂。每一代人包括现在的年青人,都是以人性和乐魂去理解传承肖邦、莫扎特、贝多芬。而不是还原到原作的场景,所以木心以音乐史上既定经典证明后浪的肤浅,是狭量短视,不得正悟。事实上,霍洛维茨手指下的肖邦和李云迪手指下的肖邦,有着不同时代的人性魅力和美学价值。岂有深刻和肤浅?
音乐是人类最抽象的艺术,其无形的时间性质令人神往而无解。音乐理论中,即便是最贴近音乐本质的汉斯力克的乐音形式说,也未必能诠释音乐的奥秘。所以我们只能在杰出音乐家的创造中去感悟音乐的深谛。
从莱辛《拉奥孔》开始,艺术形态的分殊和专业化促进了人类艺术的高新与多元。术业专攻,在任何一个艺术领域,如不穷尽毕生精力,极研精几,绝不可能取得大师成就。启蒙时代的全能艺术家一去不返。如果有,就一定是博杂而不精专。所以,在木心的时代,以其生存条件,学术资源,知识结构,集文豪、大画家、音乐大师为一身,掺水量可想而知。客观地以严格尺度,木心在那个时代,只是位音乐爱好者。
不仅在音乐,木心在文学和美术方面,也离陈丹青为其树立的大师地位,差之甚远。
客观评价,相比之下,木心的文学成就最高,绘画其次。陈丹青收拾的木心《文学回忆录》也许混杂了师徒二人的观点,杂而不专,作为指南则无路径,作为己见则缺脉统。其性质属文学散论。木心是有天赋而缺功力的文才。不能将人性的散砂凝聚成普照的灯塔。更多常识而少独见。更多浅出而少深入。与蒋勋、余秋雨同类型。木心的文学修养和个人心灵丰富敏感,应在余秋雨之上。此类文人,吸粉可以,但绝非巨匠。木心未跻文学大师之列,还在于他丰富敏锐、多愁善感的独行,未能将个人的痛苦荒诞,融入普世的人类命运之中。从而使自己的文学止于心灵旅游形态,缺乏撼人的力作。
木心与潘其流1980年在沪上
作为画家的木心,其对绘画的理解和言论高过作品本身,这在业界称作眼高手低。什么叫绘画大师?就是他搬了块巨石放在美术史的大路上,后来者必须面对,要么你超越跨过他,要么绕道而行,这巨石是什么?就是画家独一无二的图式和语境。在这层,木心没做到,他的高徒陈丹青也没做到。
木心的图式与语境,都是来自别人,从范宽到倪云林,从林风眠到刘国松,似曾相识。境界上亦是荒寒萧索,心灵放逐,还未逃脱传统的传模移情,笔墨赋比兴的陈套。视觉上平淡无奇,并未见出奇门蹊路,摄人眼目撼人心魄的所在。看看同样在纽约流寓的赵春翔,激情喷涌,视觉颠覆,同样是融合东西,同样是抒臆明志,大师就是大师,平庸就是平庸。绘画不比文学,你要把一本书看完才会觉得被打动抑或上当被诱,但面对绘画,只需看一眼就可立断真伪高下。木心的绘画语言还有一个冒险的代价,就是对拓印、拓染的迷恋和依赖。笔墨出于本心,偶有意外肌理,象外之趣,见好即收,未可沉缅,极易借势取巧,消弥主体意识。而木心的画,大部分都是利用拓印肌理,技至末流。在绘画专业,这几乎归为常识,以陈丹青的修养,理应心知肚明。
牟群(笔名老木), 著名艺术学者, 艺术批评家
陈丹青知恩图报,义行可嘉,但在推介恩师一事,用力过猛,致名实不符,招风引议。学术乃天下公器,艺术高下自有理秩。也要容得艺界评说褒贬。面对不同声音,未及以理相辩,先以“雅檄”讨伐。失态的是陈丹青,而非郭文景。
木心其人,逢社会易帜,文化错位。苟全性命于乱世,独扬清流于污淖,是文明遭受野蛮摧残的悲剧代表人物,值得同情。他个人的修为情操都很高尚,蒙养也很深厚,值得尊重。木心的绘画与文字作品可以作为净化心灵,提升文化素质的补剂。但他的确不是艺术大师,这不由人的意志决定,而由艺术的真实决定。
透过此公案,提示艺术家们自律,一是将学术公器与情感私域分别对待。再是要尊重艺术行类的独特规律和话语权威。大师的称号不是谁都可以担当的。也不是自封的,而是以作品证明。陈丹青兄的身份,确切地说,应该是由画家转型的著名文化艺术时评者,但由于他不是专业的艺术理论家,对艺术家和艺术作品的判定,缺乏艺术史、艺术哲学、心理学、形态学的严谨分析,难免掺入己见与情感。
当今中国文艺界,业已形成欣欣向荣而又混乱无序的江湖,艺风、学风、文风失良,因各自利益维系,艺术批评,文人关系避害趋利,相互吹捧,暗下诋毁。文胆与良知,求真与证伪的正气逐渐消遁。郭文景兄,以自己的作品立身乐坛,实至名归。且能坚持底线,纠谬勘误,以正视听,难能可贵。望郭文景兄稍息重庆莽汉的脾性,力戒粗口,以免伤人自尊,触人敏忌。俾使中国文艺,疏浚清流,力避汙沉。老牟坦言。
2020.9.8 记于储慧堂
作者:牟群,著名艺术学者,艺术批评家。书法家。四川美术学院史论系教授。1977级西南大学美术学院中国画专业出身,1986年起执教四川美术学院艺术理论。80年代研究方向为中国传统绘画美学,有《意象概念的定位》《温文的束缚》等论著。90年代后研究方向为中国当代艺术。著有《视觉的智慧》、《艺术生态》、《20世纪中国美术批评名篇选读》、《中国油画精神景观》,《20世纪艺术的反思》,《创意服装设计学》,《从抓革命到促生产——中国当代艺术景观》,《四大金刚与四大海归述评》,《不良资本与不良艺术》等论著。其学术与批评坚持独立批判立场,对当代视觉艺术的观察具有广角的人文透视,并著有《无话可说》,《话不投机》摇滚歌词集。创作编导实验话剧《八大山人》,电视纪录片《深山望远》并获国内外多项奖。电影剧本《疆土1259》,《生死无间》等作品。
文景弟如晤:
久不见,今友人转发弟怒怼木心文,甚惊艳。弟于木心音乐观持异见,狠好,直说便是,然辞气如是之污秽,面目如是之难看,实令我吓煞。昔年得识弟,欢谈之下,果然中音七八届才子也。今贵为教授,作曲精英,音坛前辈,国际名角,而竟不惜自己上网破相,悍然骂街,弟不觉得又亏又土吗?呜呼,赞人也好,骂人也罢,说出的都是自己啊。今大文既出,本不必作复,然念及两面之缘,骤尔看低吾弟,亦属无礼,遂收回雅量,回应如上,也算陪弟破一回相吧。
丹青
2020年9月1日
郭文景说木心
木心说:我是一个人身上存在了三个人,一个是音乐家,一个是作家,还有一个是画家,后来画家和作家合谋把这个音乐家谋杀了。
狼子村说:我是一个人身上存在了五个人,他们是天文学家、哲学家、画家、诗人和作曲家,后来作曲家把其他四个人全杀了。
(这种不交税,无成本,无法证伪的牛逼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吹,乐见大家一起来吹。)
木心说:东方与西方最大的分异现在音乐上:东方的音乐越听人越小,世界越小。西方的音乐越听人越大,世界越大。
狼子村说:纯属放屁!川江号子、信天游、草原的长调、藏区的牧歌、古琴、笛子、唢呐......我越听天越宽、地越远,最后听见人在天地苍穹间。
木心说:我去德国考察空气中的音乐成分,结果德国没有空气,只有音乐。
狼子村说:我去佛罗伦萨考察空气中的艺术成分,夜晚散步时,遇到达芬奇、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的幽灵,这三位拉着我的手说:可把你盼来了!
(跟上面第一条一样,欢迎大家一起来吹。)
木心说:勃拉姆斯的脸,是沉思的脸,发脾气的脸。在音乐中沉思,脾气发得大极了。
狼子村说:得,我都不敢说我听过勃拉姆斯了。
木心说:谈贝多芬、谈肖邦,最大的难事是要年轻人承认浅薄。
狼子村说:热爱贝多芬和肖邦的年轻人可能会说,凭什么!?我也要说:不就一贝多芬一肖邦吗?你大爷的!凭什么要年轻人承认浅薄?要想显得自己高深也不带这么踩年轻人吧?
木心说:贝多芬是德国乐圣,博大精深,沉郁慷慨。莫扎特是俄耳浦斯的快乐、和平、祥和的一面,肖邦是忧伤、自爱、怀想的一面。
狼子村说:省省吧,这些陈词滥调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但!是!我必须指出,这滥调,是对三位作曲家最浅薄的解读。
有不少文字介绍说,木心在狱中时,曾在白纸上画钢琴键盘,无声弹奏莫扎特和巴赫。对此传说我有两个疑问。我见过木心留下的所谓音乐作品手稿的照片,是十几页不成调的简谱,这说明木心不认识五线谱,那么他弹的应该是简谱版的莫扎特和巴赫了。我的第一个疑问是:哪儿有简谱版的莫扎特和巴赫卖?
如果这世上从未有过简谱版的莫扎特和巴赫,那说明什么呢?
我读过吴法宪、邱会作、李作鹏等人的回忆录,他们在回忆录中详细纪录了他们在秦城监狱的生活。这些人曾是政治局委员,从他们的回忆看,在狱中他们是无法自己选择和创造娱乐方式的。因此,对画钢琴弹,我的第二个疑问是:
木心蹲的是那所监狱?
木心还说他在狱中写了66页十余万字的《狱中手稿》。中将、空军司令、政治局委员吴法宪回忆说,每日写交代材料,给了多少张纸是有数的,写完上交,纸张数要对得上才行,绝无可能偷偷存下纸来写别的东西。因此,我不知道木心蹲的是哪家监狱,是以什么身份蹲的监狱。我高度怀疑他蹲的是外国监狱。
最后,重要申明:我其实怼的不是木心这个人,而是一种文风和宣传方式。特此说明。
......去成都快活了两天,今日回京,仍无心作曲,故而写篇怼文消遣。
2020年8月20日
作 者: 牟 群(笔名: 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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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8 10:3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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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Reader86 于 2020-9-18 11:32 AM 编辑
郭文景(狼子村)是傻冒一个。看看这些言论,也可以判断出,他根本不懂贝多芬。真是个音乐家?
哎!记得朋友A说自己喜欢集邮。一些朋友去华盛顿看邮展, 他不能去,就要给他的一个朋友一些钱,说,“我不能去,你帮我买一些。” 那位朋友没有接受这个委托。
后来一些朋友说,“哎,集邮,又不是去买肉,给你带一块儿回来。”
郭文景给我一个印象,是像极了这位朋友A。
木心虽然说得不详细,但不该那样反驳。
一个当红的音乐家,这么浅薄?让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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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8 14: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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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Reader86 于 2020-9-18 03:23 PM 编辑
相由心生。是指表情,不是像;像是长相,长相可以丑,但是心丑,才是丑。
从照片上看,木心和丹青都很善良,作者很狡猾,郭文景像个公社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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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9 1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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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Reader86 于 2020-9-19 11:18 AM 编辑
陈丹青:我为什么要这样推介木心先生
https://mp.weixin.qq.com/s/t8LRqLwr4gCwZe6iavrTTQ
有同事说,陈丹青老师最好的十年都用来让世人知道木心的存在了,木心其文、木心其画、木心其人。这个观点或许很主观,但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在年过半百之后,将主要精力投入在推介他人身上,确实是少见的。
今天是陈丹青博客回顾的第三期,摘选了与木心相关的博客,包括当年那场“三联退稿风波”,或许在世人眼中,当年陈老师像是一个“护师心切”的斗士,但我却独独被他那句话打动:先生有教于我。
用陈丹青老师的话说,诸位,如果你愿意听我说两句话,请容许我为你介绍一位先生,他叫木心,是我的老师……
陈丹青 看理想 2016-03-22
我为什么要这样推介木心先生
陈丹青博客回顾之三
老白痴的话
(2006-01-08 00:3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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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好!
说一件小事,附两份小稿——
前时网上出现关于对木心先生书出后的部分回馈,《三联生活周刊》来人采访,希望得知我对于这些回馈的回馈,于是有了一篇《再谈木心先生》。
今天我得到通知:《三联生活周刊》作了退稿处理。但未交代退稿的理由。怎么办呢,忽又想到我有博客,索性摆上地摊,供诸位一读。
关于木心先生书出后的评议,目前见于著名评家的篇幅,是三联生活周刊主编朱伟先生《木心的尴尬》,兹附此文,俾便诸位参考。
老混子
诸位:
谢谢大家继续捧场!很抱歉,我上次应允的那本画册由于技术原因一时还不能在博客上和大家见面,这样空挂着对不起大家的期待。
今天我在全国书市上为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散文集《哥伦比亚的倒影》做专题介绍,这本散文集的作者是我的师尊木心先生。新浪网读书频道将连载他书中的散文,我先将今天的讲演全文贴在这里请大家指教。
我在这个博客希望的不是大家注意我,而是注意我希望大家注意的人物。
顺便提前报告1月20号左右意大利文艺复兴展将来北京世纪坛展出,最近,我应《中华遗产》杂志编辑邀请为这次大展做了长篇访谈,几天后我将贴上访谈原文,关心美术的朋友可以看看玩玩。
我此刻正在抽烟,窗外居然有人放烟火,才知道今天是所谓的腊八节,祝大家新年快乐!
隔三差五,我还会请智商高的朋友帮我在博客上和大家聊几句,再见!
老白痴:陈丹青
2006年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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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混子遭遇“三联生活周刊”退稿
(2006-03-06 17:37:49)
再谈木心先生
陈丹青
1月初的北京书市,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哥伦比亚的倒影》在中国国际展览中心举行了发布会,陈丹青应邀谈他的恩师——该书作者木心先生。他说:“我写书,我出书,就是妄想建立一点点可疑的知名度,借此勾引大家有朝一日来读木心先生的书。”
三联生活周刊:好多人在您的推荐之下,读了木心先生的书,但读过后觉得您对他的评价太高了。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陈丹青:我说出了我自己的评价,读者的评价应该各不相同吧?这次媒体关注、读者踊跃,大出我意外,真是非常谢谢大家。
网上朋友对我的推介词多有批评,倒在意料中。人家还没见书,高调推介,自然是犯忌的。可是鉴于今天市场上的文学处境,我决定犯忌。20多年来多少作家被各种方式推出?不料我也来蹭这一回。
我先已说及:阅读木心,同时也被阅读,这过程,总算开始了。现在各路读者各说各话,我看得很起兴致。说来有趣,这些非正式的议论,80年代我向人介绍木心先生时,就听熟了,思路、词语,很相似的,可能这就是此后多年我并未向外界再谈起先生的原因。几年前得知陈村叫好,我高兴,但没配合,仅在去年先生回沪时安排见面。那天在座的还有孙甘露以及出生70年代的作家夫妇尹庆一、王淑瑾——这是意味深长的事:今天,我所遇到激赏木心先生的读者,竟多有70年代出生的文学青年。
有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十多年前我对木心先生的书写能否在大陆被接受,很茫然,阿城说:“丹青啊,人才咕嘟咕嘟冒出来,到了二十一世纪,像你女儿这样的孩子都长大了,你怎么知道老先生的作品不会被接受呢?”
三联生活周刊:现在的批评与反馈都在您的意料之中?
陈丹青:是的。我知道有两个说法要犯忌的:一是说木心超越了周氏兄弟,第二,他是“唯一衔接汉语传统和五四传统的作家”。现在我来稍微添说几句:
第一,“超越”、“超过”,是两个概念。鲁迅超越了宋人、明人,但没有人会说他“超过”了苏东坡、范仲淹、李贄……八十年代迄今的部分中长篇小说,主题和手法也早已超越了五四一代,不是吗?
第二,“学者”和“创作者”是两种人。国学仍在传递,但学者不是创作者——五十年来的小说散文作者群,能在个人书写中使古汉语获得新的多种多样的可能性,又使白话文出现更新、更成熟、更精美的文体,这样的例,我非常想要知道。我不是在说书写的价值观,我只是需要例证。
前天与鲁迅博物馆馆长孙郁通话,他读了木心先生的书很兴奋,说是一个“意外的存在”,他说从废名以后,汉语书写的“文字”就“死掉了”,语言文字的大背景没有了。
你可以回想,50、60年代压倒性的文艺观是什么?那是《欧阳海之歌》、《金光大道》和杨朔散文的年代。70年代有文学吗?80年代文学大潮发生了……这本流水帐大家都清楚。木心因此成为“异数”,他不在劫数里面——有谁完全不在其中么?要是有,我真想知道,那该多好啊。
三联生活周刊:但我们读这本书有一个不满足,我们读不到作者的经历和生活背景,读不到多少讯息量。
陈丹青:论讯息量,文学敌不过报纸吧?文学的讯息量是什么呢?语言的?美学的?观念的?思想的?内心的?这些“讯息量”在木心书中太多了,在西方现代文学的译本中更多。
从1949年之后,个人写作几乎消失,到90年代逐渐半自觉恢复。80年代文学基本上宏大叙事,群体性格,拥有完整的有品质的个人立场,与“时代”保持距离的作家,你说说看,谁?所谓“个人书写”在40年代开始萌芽,很快夭折,从未展开。这些状况文学界早就说及。
我们半个世纪的大美学就是独一的“现实主义”。现实主义好极了,木心十二分推崇托尔斯泰和妥斯托也夫斯基,他写过一篇《俄罗斯棉被》,就是对现实主义大部头小说的赞美。讽刺的是,我们的“现实主义”迄今是表像的,教条的,但几代人的阅读期待整体上被这可疑的“本土现实主义”塑造了、固定了:就是期待“内容”。今天的写作出现不少暧昧的样式和主张,但对于“内容”的阅读期待还是根深蒂固。
沈从文张爱玲再别致,也属于写实这一路。
我们读波德莱尔、马拉美、福娄拜、王尔德、乔伊斯、庞德、兰波……能读到多少他们的生活与时代? “呈现艺术,隐退艺术家”,这句话什么意思?从延安时代开始确认文艺必须反映时代、反映生活,建国后定于一尊,迄今已内化为我们的阅读分泌物和消化系统。阅读木心先生会让部分读者退却。要在他书中寻找反右、文革、世俗日常等等,你会落空。
我记得80年代有位朋友对木心说:“你的文章什么都好,就有一条不好:没有群众观点。”当时我在场,记得木心先生笑眯眯地,近于腼腆地说:“是呀,群众没有观点。”
我也属于这类“群众”。我的趣味是铁杆儿“现实主义”。当初遭遇木心先生,欢喜极了,可是说不出缘故。那年听郭松棻先生一番话,这才豁然明白。《哥伦比亚的倒影》特意附赠1986年木心散文座谈会文本,来自台湾的文学家郭先生就“此岸与彼岸”、“生活的退息”、“形上生活”各方面剖析了木心的书写,从目前回馈看,郭先生的评语不奏效。
当然,我们凭什么理会他?我们很有观点呢。
三联生活周刊:我们注意到,您在好多文章和访谈中讲到文化传承。
陈丹青:说到文化传承,中国这一块,木心先生的书写背景始终伴随这样一份名单:诗经、先秦诸子、屈原、司马迁、陶潜、嵇康、《世说新语》、唐人、宋人、当然还有曹侯同志。西方这一块,大致有圣经、但丁、莎士比亚、孟德斯鸠、蒙田、巴斯卡、尼采、爱默生、纪德、瓦莱里、兰姆……你可以说那是翻译的、间接的文本,但大部分中国作家还能根据什么版本呢?先生少年时代因家族关系留守茅盾书屋,大量阅读这些文本,他说,30、40年代的翻译量多得惊人……。
中国作家很可能也都读过以上文学作品,多有心得,甚至研究,但在我们所熟知的5、60年代作家群中,将这一大传统、大文脉作为自己的人文资源和自我教养,在书写实践与书写脉络中始终与之相周旋,并试图回馈、应答的作者,我非常愿意知道个例。80年代作家群出现博尔赫斯、昆德拉、马尔克斯的影子……这种情形,好比我们两代油画家的开口奶清一色都是苏联画家,直到80年代才有所改变。
与木心同时代的作者还有人在,学问好,眼界开过,可是我仍然希望知道其中哪位写手——注意:不是学者——在写作实践中自始至终伴随以上文脉。而在国外,我目睹传承没有中断的文化生态是什么样子。这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吗?
读者还会说木心文字的过于斟酌。须知文艺的每个领域都有那么几位作者,无止境地追求、锤炼语言的可能性。福娄拜被称为“作家中的作家”,董其昌是“画家中的画家”,中国古典文学的语言意识更比西方不知早多少,譬如杜甫、李贺、李商隐一类……虽然仅以语言锤炼理解木心仍是片面的,但他的珍贵,是在他的时代这种追求不但危险,而且资源被封锁。他给我们上了5年世界文学史课程,我才了解他的书写拥有怎样一个全背景。
我谈木心先生,始终未曾触及他的哪一篇文章,而是在谈我们世代的背景。在这背景前,我深知自己在做一件触目的不合时宜的事:推介木心先生。这是一个美学时代吗?在文字被形容为“不值钱”的时代,我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戒除愚蠢。
不记得哪位欧洲作家说:一本书出版了,一致肯定,一致反对,都不好,最棒的情形是:一部分人高声叫好,一部分痛骂——木心先生的书,读不读,懂不懂,喜欢不喜欢,于他都是无妨,他只管写啊写。我为此沉默二十多年,岂敢期待木心的出现对当今文学发生影响?再次谢谢大家愿意听我说起他,买他的书。我斗胆请诸位看看:有这么一个人,这么一路下来,远离时代的喧嚣,始终有自己清晰的追求,并自我完成。我们本该多几位对文学抱有敬意,并懂得如何抱有敬意的人,如果历史不是那样的话。现在我们读到有一个人这样看待艺术,他从一开始就跳脱了笼罩我们几代人的文学魔咒,干干净净。
目前上市的只是他著作的十几分之一。近来我收到好几位一律出生于七十年代的读者来信,其中一位北青报记者两句话道断,她说:这个人上溯诗经,而且精彩实践了脱离文化母体后如何写作的问题。另一记者李静,说得比我好多了,经她同意,请容我摘录如下:
……目前的恶评家显然还没有足够挑剔木心之弱点的知识准备和文学准备。说木心“冷”、“俗”、“做作”的,是没看懂他。说木心“国学根底差”的,天可怜见,不知他的国学根底在哪里?有些讨厌木心者,是受不了他的精致和超然。这与中国“知识分子”长期以来的泛政治化心态、草根情结和高调道德主义有关。一些道德紧张感过强的知识分子是不会喜欢木心的……在这可怜而苦难的人间,还有人这样“无动于衷”地“贵族”地生活和思考着?太不道德了。因此,木心需是超越狭隘的道德感才能看懂的。
一个不被人知的作家被耀目推出,遭遇逆反心理和强烈质疑,再正常不过。木心适合慢热,或被小众悄悄喜爱。您到大众面前高调礼赞木心,其接受状况必然犹如病体经不起猛药,发热、寒战是必不可少的,两极分化的评论也是自然的。然而不管多少读者领悟,木心畅销总归是文学的福音,一步到位的普及比一道道转手要好。
有不少品木心很到位的文字,但是缺少文学史家的“定位”之评。毕竟,文学史评价有其相对客观标准,不是诉诸个人趣味就能简单了事的。史家和精英不看畅销书,尤其不看被“明星”力挺的畅销书。木心唯一让我遗憾的地方,是他有雕琢之痕——这和“做作”没关系,和虔诚有关系。
(平面媒体可采用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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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9 10: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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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伟:《木心的尴尬》
每天上班,都看到在三联书店门口的大招牌——2006年是木心年。我想这招贴设计者多少是不高明:如果2006真成为木心年,意味着是什么景象?我想,在信息传播如迅疾的年代,一个老人所代表的文化只在文化的过去。
木心迟到了大约25年。我相信陈丹青被他文字与见解击溃的时候一定是八十年代。陈丹青可能会以自己著作的销路来为他精神导师今天的遭遇鸣不平。但《退步集》之所以销得好,其实是因一批愤青读者在买你向制度拍案而起的斗士态度,而非你的文化蕴涵。国内读书消费市场,愤青还是很大一个读者群。木心的文字与见解,对这些读者恰恰没有意义。
25年前,是我们蒙蔽之眼刚刚睁开,觉得这世界原来这么丰富的一个时代。因为混沌为开,所以自沈从文、张爱玲、废名、周作人到外国几乎所有文学家、哲学家,我们曾一个个为新发现而激动过。现在25年后,该见过的都见过,该吃过的都吃过,再大的权威也不成其为权威了,大家最普遍的反映是,不过如此,谁都一样。
就我读木心的体会,他是海派又是市井的,优雅是他那张照片上的展示——礼帽、围巾与手杖。一个经历过那等坎坷的人,哪来闲适呢?优雅总是贵族在无聊中的奢侈。他写得好的文字还是一个被压迫底层人在边缘对上海市井的描绘,那些文字有密度与那种深入的感叹。但这些文字在现在快节奏生活中人读来,又没有节奏的快感。他的海派部分是对古今中外文化的点评态度,这是文化中人读着最不舒服的地方——省略了微观的宏观其实还是革命习气,之所以能评点洒脱无非是无知者无畏。真进入微观绝不能有这样像毛泽东一样的指点江山,笑秦皇汉武略施文采。而他这种评点文化的态度,对不在文化中人也同样不构成价值。
在我看,木心作为一种文化标本,有他自己的价值。一个八十多岁人,从走进社会到1949年十多年,中国传统文化接触一个尾巴而已。从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二十多年,革心洗面,尽管不情愿,烙印还是根深无法剔除。这是木心先生最主体的文化根基,他所写〈上海赋〉其实也是五六十年代蝇营狗苟之上海市井(陈丹青注:《上海赋》全部写解放前之老上海,不是“五六十年代蝇营狗苟之上海市井”)。然后到美国,以美国态度来看他实际只接触一个尾巴的文化五千年与二十年的文化贫乏。
我以为,木心在2006年才在内地正式出版亮相的尴尬在于,现在我们的文化消费已经进入调笑时代(尽管愤青仍有一定市场)。新一代消费者既然被美国文化、卡通文化培育出来,本能地只耐烦于消费快餐文化,对文化积累、过去了的市井氛围均以为太累而不耐烦。快餐文化就是轻易得来不需细细品尝,吃起来轻松得不需吐骨头不需回味的文化,从嘴里进去从肠子里就轻松出来的文化。快餐文化消费最需要的就是调笑,因为欲望基础解决之后,乐子,沙发土豆,乐一乐日子就轻松过去是最需要的,每天挣钱养车养房子是如此之累。木心是不能迎合调笑与好玩的,当然不是可轻松化解物。
文化奢侈品重新成为必须,一定要等闲得无聊真正能成气候之时。而木心又不是文化奢侈品,文化奢侈品产生于松弛而非紧张,他的大半辈子吃了太多的苦,苦大仇深的人大约一辈子都超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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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9 10: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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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洪晃妹子
(2006-03-18 01:10:55)
诸位:
这次更新,有三篇文件劳累大家:两篇是媒体教训老混子的,一篇是老混子一周前在上海电视上谈胡戈的文字版,均为友人传来,今天刚收到。
此番“记者杨青”们看戏心切,老混子要是不发一言,玩儿潇洒,可就太装丫挺了,对不起媒体,也对不住上礼拜洪晃妹子在博客等着看我与朱伟大兄“泥浆里打架”,至今没动静——其实洪妹子出差回来,“架”已经打完了,真是不好意思。
明天老混子再给老妹子详细汇报这场“战争”的始末,现在先请诸位过目吧,凡教训老混子的词语,特以黑体字标出。
陈丹青
(文件之一)网络+博客意想不到的名人新战场
记者杨青
2006年03月15日13:37深圳商报
如果没有网络,没有博客的走红,这些战争也许都没有打起来的可能。
今年春天,本该犯春困的时候,没想到大家比什么季节都清醒,一场场以吵架为开端,以法庭为目标的漫长战争,轮番上场,刺激着大家的神经。电影圈里的"馒头案"有点开天辟地的味道,相声圈有汪洋告郭德纲的"同仁案"也纷纷扰扰。文坛这边也不甘示弱,白烨与韩寒两代人之间的"老少战"逐步升级,少年人把老年人的博客都骂关张了,但双方还算克制,没有对簿公堂。
本来以“辞职事件”成为反体制斗士的陈丹青,赢得了不少青丝爱戴。但是这次却因为高调推介师尊木心,称木心超越了周氏兄弟,是“惟一衔接汉语传统和五四传统的作家”。结果引起了众多学者和文人的围攻和反驳,甚至连忠实的 “青丝”也反戈一击。陈丹青再次出言辩解,结果稿件被《三联生活周刊》毙掉,陈丹青在博客上把被毙的稿件原文刊出,而且把该刊主编朱伟的《木心的尴尬》链接上,以为标靶。眼看一场段位不低的博客相扑就要开场,没想到朱伟却爱惜羽毛,不肯应战。而陈丹青因为辩解的左支右绌,难以自圆其说,再次成为众人的靶子。但他痴心不改,在博客上声称,下一回主题仍然是木心先生,打算把这场“一个人的战争”坚持到底。
在这里交战的双方原本是两条线上平行的两种人,各说其话,各行其事,互相不搭界,又互相看不起,按常规行事,本来一辈子也没有碰面相撞的机会。现在却由于网络搭台、博客唱戏,终于让他们激烈碰撞在一起。他们属于不同的时代,或者是同一时代,而观念和思维方式却完全不同。他们的矛盾看似个人矛盾,但其实都代表着两股不同的势力与阶层。陈凯歌、汪洋和白烨其实代表着主流、精英和在朝人士,是掌握着话语权的特权阶层,而他们的对手从胡戈、郭德纲到韩寒则代表与非主流、大众和在野的势力。而陈丹青则一身二任,在辞职事件中,他站在体制的对立面,是和胡戈们站在同一战壕,但是在捍卫老师的尊严和自己的眼光时,他又像陈凯歌一样,对推荐给你的东西只许你照单全收,稍有异议,一顶"道德狭隘"的大帽子就迎面扣来。
仔细探寻一下这些战事和冲撞的前因后果,颇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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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9 10: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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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洪晃妹子之二
(2006-03-18 22:18:03)
诸位:
今天当着诸位的网面,老混子继续向洪晃妹子汇报这场“朱陈叫板”的始末。好事者假如看作这是“打架”——或谓“战争”——的继续,也可以的,所以以下用词如“出拳”之类,特意给大家开开心:
自元月木心先生书出,二月中,朱兄即在博客为文直指先生“尴尬”——若附和洪妹子“打架”之说,此即朱兄第一“拳”是也。盖朱文虽则通篇语酸,且未读清《上海赋》即下断语,称此文写的是六、七十年代上海人云……然此类事本来各说各话,以朱文观之,只能算“摸”,连撩拨也谈不上的。
平心而论,本人不憚犯忌而高调介绍先生在先,读者的反感,原在情理之中。惟朱兄出面,颇令我惊宠:万想不到他竟肯亲自捧场,诚哉难得。
其时网友议论,已呈纷纷之状。二月底,“三联生活周刊”副主编m先生亲来采访,要我再谈木心先生,于是谈。谈毕,送朱兄审阅,遂遭退稿——本人“再谈”,未及朱兄一字,而这退稿,明眼人便知,适可解作朱兄之第二“拳”也。
老混子挨拳之际,又吃一惊吓:想不到朱兄果真同我铆上了,不惜再次出面捧场——自己可说,对方不可说;自己的刊物采访对方,又转而将自己的地盘关起门来——这出戏,断不便朱兄亲自来做,更不该交给我做呀:这不分明是朱兄小器而用权,又存心公布其用权而小器么?
以朱兄的地位与名份,何以出此下策?
消息不胫而走,几家报纸即来索稿。念于若交纸面媒体,于执行采访的m先生不宜,于是晾在博客上——取朱兄大文相伴,原因很简单:因网上议论太零碎,摘引太繁,朱文现成,便于参照,非要说是“打架”,便算老弟正式回“拳”吧,这一拳,真好比幼年与人撕扯,败是败了,临末使劲拽住对方裤脚,同时倒地,烟尘陡乱——可惜上海弄堂没有泥浆——还将鼻涕牙血之类朝对方衣襟乱抹,上海话叫做“血龊污拉”,朱兄亦沪人,应懂这句话。
本人《再谈木心先生》一文,并无叫骂之词,若谓不然,随时查看本人地摊便可。而但凡对我唾骂的留言,则老混子从不遮掩,不仅不遮,还代为散发,上月在自家博客即曾公开刊出,并几乎全部承认网友所列罪状。此非面皮厚,也非肚量大,而在尊重维护“各说各话”的规矩与景观,不然开什么博客呢?本人虽非周刊主编,也属博客摊主,人要围观,竟或吐痰,就得由人围观而吐痰,弄脏地面,原可删除,我也任其“血龊污拉”,并不打扫的。
以上,便是洪妹子出差时错过的好戏——此下洪妹子若是还嫌不够看,更兼“记者杨青”宣告“战争仅仅刚刚开始”,那么,老实话一句:我本粗人,要打便打——搁三十年前,真动拳脚,也可以的——只是朱兄风雅,“要保持学术讨论的高度,不想下榻娱乐境界”,真真奈之如何。
至于朱兄称“不准备出手”,省省吧——您真没出手么?亏您好意思说。难为您出入文坛三十年,身为主编,眼前过多少图书?手下推多少作家?何以此番忍不住,偏要亲自出面朝木心先生吐酸水?老先生人在远地,听不到,也不会回应;老弟在此为师辩,您退稿无妨,但以您这身份,何苦呢?您是扮雅的主,怎么就自己破了相?您对老弟看不过眼,指骂便是,今番您对老先生不厚道,则莫怪老弟这厢失礼了——其实您这点心思,说也简单,留您最后一点面子,不来说破吧。
洪妹子,此刻你想“劝架”还是“助战”?北京工地多得是,春来多雨,泥浆遍地,丹青这回不要脸了,只等朱兄出场,洪妹子来不来?
诸位看仔细了:眼下朱兄玩什么“爱惜羽毛,不肯应战”——他老兄纂文在先,退稿在后,分明是布置“战场”,撩我出“阵”的架势——老兄:这点伎俩,这点屁大的文坛,咱哥俩哄谁呀!
好了,戏话说完,以下是老混子的正经话:
1, 敬请“记者杨青”阁下顾惜博客。一本书、几篇稿、再加留言与评语,不过是各说各话,本人贴一退稿,您便耸动其词,指为“战争”,我拦不住,但媒体是公器,请阁下放珍重一点。您要学人家朱伟先生,博客里一副嘴脸,周刊上毕竟还是君子相。
2, 韩寒说“文坛是个屁”。今日中国这点可怜的言论空间,大致亦如是。回国六年,这是我头一回指名道姓骂山门,凡是巴望看我们这些傻逼打架的,今天老混子半真半假耍过了,若是还嫌不够看,自己打架去——若要冲我来:我不想打架,我也不怕打架。
3, 老混子平时博客装丫挺,难得今天也陪朱兄破破相,大家免费笑过,别以为这是言论自由:胡戈挨告、韩白斗嘴、朱陈干架,不是我们自由,而是我们可怜。老混子今天在这屁大的空间撒一次野,翻一回脸,是一种可怜,朱兄失慎,逼我开骂,尤是一种可怜。所以听老混子一句:要帮我的,请不要跟贴为难他,更不要骂《三联生活周刊》,这类品相尚属端正的杂志,不是太多,而是太少,我正要订一份给我父亲看,我也差不多每期都看,每期学到东西的——至于要替朱兄抱不平的,骂我便是。
4, 朱兄退稿之举,委实比老弟为难。本周《三联生活周刊》书评专栏刊出小宝谈木心先生文,幸得朱兄放行,丹青八鞠躬,此后面见,自当再谢!
5 ,兹附孙甘露先生与小宝先生对木心新书的评论,有劳诸位过目。同是议论木心先生,贬褒毁誉,尚在其次,惟与朱文相比,什么是批评,什么是学术,心态如何,识见如何,文笔又如何,诸位明鉴。
陈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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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9 10:0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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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纽约想北京
(2006-03-23 13:39:57)
诸位:
给洪妹子二信发出,电话拨去,请她观战——老混子八十年代见她,时人称“妞”,细高个儿,叼根坤烟,开口“你丫、你丫”的,在电影院门口等凯歌。因熟腻,回国后反倒平时不太联系——靠!丫一听这厢打起来,纵声狂笑:“真的!我这就去看!” 单这七个字,便给丫上气不接下气疯笑两分钟才说完,说完了,笑犹不止,我这边喂了好几声,听她连喘带噎,像要昏过去的样子,只好挂断了。
后天去纽约探亲,今天先与“70年代后生”赵鲲同志聊几句:您问木心先生以下著作几时出,据实秉告:第二册、第三册,计划本年度夏季出。总共八册,应在未来两三年内出齐吧。您问先生写过多少徘句,据实秉告:九千句以上,先生拟删削后集成一书,题曰“雪句”。
您问在下《音乐笔记》里那位临难写遗书的辛亥烈士为谁?据实秉告:老混子忘记了——鲁迅的时代,他即感慨辛亥烈士早给大家忘记了,今天更得忘记了。烈士烈士,我看是好多革命烈士实在是白死的。我书中提起那烈士,其实只为他镇定自若写遗书,不然我也不会提起他。
您的两篇小文,拜读了。写我的,欠身致谢;写先生的,深度九鞠躬。您的文章老混子此处不多说,因有拉朋党之嫌,只为博客遇君子,心生欢喜。不因为您认同我,而在品相端正。倘若煽我耳刮的对手品相端正,我立正受打,心里尊敬也来不及——这回杭州出差,有浙江大学中文系一位翻译维特根斯坦的中年教师许志强先生携妻葛闰女士,特意招见,也是木心先生的铁丝,说数年前头一次读先生诗,读罢,不由得站起来。他完全认同木心先生“超越周氏兄弟”——第二位慨然认同者,便是您赵鲲。
超越不是超过,这意思,以后不妨深谈。当年初识先生,记得先生说:“五四文人,只有周氏兄弟经看。”先生少年时与他表哥读鲁迅,整段背诵,其时鲁迅去才几年……有次先生与我聊鲁迅,随口背几句,忽然说:“喔哟!他是星宿下凡。”今岁鲁迅逝世七十周年。七十年过去了,鲁迅作为鲁迅,无可超越;鲁迅的文学,则倘若至今无人超越,岂不是大悲哀。去年六月,我给孙郁先生叫到鲁迅纪念馆讲过两个钟头,不知诸位读过否,我可全文贴上,只是太长,怕劳累大家,又因多次转载,删得七零八落——今年五月,周家孙子周令飞命令我到上海再讲一回,时间还差两个月,我已开始紧张了。
读“星夜无声”留言,也宽慰,也不因帮我,是为品相端正,心态好。你心细,知道我之推举先生,是多年交往,全方位了解先生。我也和你一样爱读《三联周刊》,其中不少好文章,读了受益。上期讲毕加索情人朵拉临死关照:“我不是毕加索情人,毕加索是我情人。”真是会说话。再早一篇关于意大利导演帕索里尼的死,也极珍贵的,帕索里尼文集,不知诸位读过否?《三联周刊》与南方《人物周刊》相较,一阴一阳,一淡一浓,各出偏锋,各见雅俗,我们好处要说好处,我捧读《三联周刊》,感谢朱主编。
“小陈”和不少好心朋友劝我别生气,我谢谢。我与小陈网上混熟了,恕我说直话:为什么别生气?我告诉你:老混子这回不是生气,是发怒:不仅为老师,也为文学,为文学之上更重要的事——再者,你知道吗,发怒,舒筋活血。我平日里时时大笑,跟洪妹子有一拼,但要老来流泪、老来发怒,实在不易了。一个人不悲不怒,你以为修养好?道行高?那是功能丧失,尤甚于阳萎,还算个人么?近时我算得退让忍耐,你还叫我别生气,我可跟你急。
至于“文人相轻”呀、“爱惜羽毛”呀、“别动肝火”呀之类老掉牙的酸话,恕我板几秒钟脸:除非诸位果然一生一世不轻人、不发火、一身好羽毛,不然别上这种风凉话的当。老混子偏是“赤脖鸡”,什么羽毛不羽毛!中国人顶讨厌的宿病之一,便是故作超然的大伪善,仿佛公允的大阴险,妇人之仁的大糊涂。这类伪善、阴险和糊涂,老混子有没有呢?也有的,体制江湖两头混,哪能不装“B”?可是一旦真有个“文人”面前走走过,或者相敬,或者“轻”,熬也熬不住。鲁迅先生七次痛论“文人相轻”,哪位愿意,可以《且介亭文集》找来读——今次朱陈叫板,倒还不是“文人相轻”这句话:在我一面,确是看轻他,在他一面,倒是他将老弟看得忒重了,不然何必玩动作。
且我不是文人,也不要做文人。诸位读我文字,凡有“文人”、“知识分子”这类帽子送上来,必定闪开,不肯戴。为什么呢,一是真谦虚,因我确实不曾读过几本书;一是真腻烦,因国中太多所谓知识分子和文人,软趴趴、湿溚溚,实在不好看。
好了,说多了,诸位见笑——笑笑也好。临了本人再次郑重请求:今次我与朱兄掰扯,凡围观而想帮我的,务必不要上贴再说他——从前弄堂里两帮团伙打相打,讲好一对一,弟兄们围观叫阵可以,不作兴出手相帮,便是屎尿打出来,也顶多上前扶一把,回去洗洗脸,热毛巾敷敷伤……人家朱兄可是有涵养的人,据那恶毒的洪妹子说,他老兄一个劲儿倾听古典音乐,真是雅到家,弄得我难为情。
可以了,打过了,收摊了。
陈丹青
又:此刻我已人在纽约。说来好笑:临登机,《新 京报》来电话,要拿我的口水战填版面,给我回绝了;走到机舱口,一叠上海《新民晚报》,取来打开:记者们岂肯放过,早已经版面填好了——真是数码时代呀,怎能怪胡戈——但见报页中右一幅老混子照片,怒目金刚水泡眼,左一幅朱大兄的照片,作状微笑,和蔼慈祥,不愧饱读诗书学术相,老混子不禁一阵心软,想起去岁一饭之缘,朱兄送老弟《关于品质》,老弟呈上《退步集》,哥俩客客气气,洪妹子也在座……回家开看电脑,观者如堵,人声嘈杂。要说的话以上大致说过了,此刻趁我余慍尚在,再来讲几句:
有人烦我谈老师,在下敬告:这里不是马戏团,不是大菜楼,不是卡拉OK。我有我的节目单,我愿伺候诸位,但不是你要点啥我给啥。我早说过,本人误开博客,是请大家注意我希望大家注意的人,哪位嫌烦,请点别的博客,去别处玩——好吗。
有人烦我不画画,在下敬告:我画画为什么要告诉大家?谁规定我非要画画、只能画画?我讨厌现在的艺术学院,只谈画画,画也烦得很呢,所以如今艺术学院弄不出什么好画。哪位嫌烦,市面上画画的人多了去了,请找画家聊画画——好吗?
有人或曰:你难道不让人家留言说话么?是的,岂敢不让——咱不是要玩儿“平等”么,容我也说句话。以目前留言字数的总量看,我算说得最少的——不是吗?!
最后瞄瞄洪妹子:你也遭骂咧!没事儿吧?我要谢谢你。你不来撩拨,我不便撒野;杨青不来叫唤,我也不好意思动怒:和朱兄那点阴招比,老混子此番玩阳谋,诸位不会看不出来吧。
此刻我母亲早饭做好了,喊我过去吃。明天老混子弄篇别的稿子大家看看玩,内容是什么?现在先不讲。
陈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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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9 10: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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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金枣
(2006-03-31 14:33:47)
那天去见木心先生,春寒,春阳,晴空白云,“浩荡而慈悲”——这是《上海赋》中的字句——先生照例在门廊的围栏边等我,满头白发,看我走近。先生不用电脑,不看博客,自然也看不到国中的媒体,我远远瞧着他,不禁心生歉意,咧嘴傻笑:他哪里知道他的不肖子弟远在中国跟人吵架,公开闹——“来啦。”先生说。开门进屋,点上烟,茶已泡好。我一眼瞧见春夏将要出版的两套书稿经已校正完毕,搁在书案边——今天中午,两套书稿寄出了。
每次面见的薄礼,汇报如下:一罐新春的绿茶,两条烟,一条是软包装中华,一条借花献佛,是别人送的长寿烟。
陈丹青
先在这里鞠躬致谢吧!
(2006-07-01 23:36:52)
六月将尽,此前答应的关于木心先生的评论,七月间会陆续贴出来,其时正好是木心先生新书——小说集《温莎墓园日记》、杂文集《琼美卡随想录》——上市。有兴趣的读者,兼可一读这里贴出的评论。当然这样做,我又将被斥之为“商业炒作”,指为无耻的“托”——很好!在下正要为老师的书做这样的事,怎么着?!
自年初《哥伦比亚的倒影》面世,我出面说了一说,嘘骂之声四起。后因记者与洪晃的撩拨,本人单挑三联主编朱伟先生的议论,回了几句嘴,又是小小起一番哄,给记者们拿去填版面——这使我开了点可怜的眼界:原来国中所谓文坛或媒体,竟至于无聊而寂寞到这步田地,大事不吱声,屁事瞎哼哼,本人的知青脾气流氓相还没怎样舞弄,就大惊小怪,一至于此。小时候上海弄堂里——恕我又来讲从前的破事——孩子们打闹腻味了,曾有过小小的一招,是这边徉装出拳,对方就一缩肩,痛叫一声“喔哟哇!”表示挨了揍了,于是双方窜拢傻笑,周围也哄笑,算是纷纷然下学路上一出戏。
但后来扭作一团真打起来的,也会有,这要看装打或叫痛的某一方,脾气与实力究竟如何了——年初我所经历的这场“打相打”(即上海话的“打架”),据实说,只能算上海话的“呵痒兮兮”,即形容往对方腋窝里掏一把,“胳肢”一下的意思。痛是不痛的,痒不痒呢?天晓得。
所以七月的节目上来后,要嘲骂的,尽管来,但请冲着我,不要责难几位写评论的同志,人家是正派读书人。真有高见,真要辩论,请写成像样的评论,报上名姓,露点功夫,好不好?
假如与评论者通声气、有共鸣的,我也亟愿看到。而近期不少读者留言对木心新书的恳切的期待,我都读了,先在这里鞠躬致谢吧!
坐在自家沙发上讲讲话
(2006-07-19 14:09:52)
前发数篇关于木心先生的评论,有见者嫌烦,真是摆地摊弄成开餐馆,上了菜,不讨好,而鄙人偏是不会讨好的倔脾气——顾不得。相关评论的长篇幅,还有好几份,且得贴到八月中旬呢。
还是老话:不称心,别处玩。新浪页面,多少文章图片呀。
昨见“潜行者”长篇留言,一读之下,我要是不吱声,装孙子,实在做不到。可是回应也难,因这位同志是在为我与木心先生说说话,怎么回应,都不容易好看。但既是鄙人的地摊,又有“沙发”之类说法,那么,自家沙发上坐着讲讲话,总不至于是卑劣的勾当吧。
潜行者同志评价木心先生的段落,可圈可点,正是近期我编辑“木心专辑”的意外的礼物——自木心文章问世,便有读者斥为“冷漠”、“无情”,多篇木心评论于此均未说到,今有潜行者同志中肯厚道的评析,终于说清、说对、说透了。我向“潜”同志立正敬礼。至于何以会有这种指责,原因很细,原因很大,我知道,“潜”同志亦必知道,只是不宜说,也不屑说吧——没关系。我今专意绍介木心先生的文学,外人看来,或不明白,或以为厌烦,究竟为什么我要做这件事?原因也很细,原因也很大,我仅就最低限度说:数十年来,成百上千作家艺术家被成百上千的机构、人物、方式推介给读者与社会。本人小小博客的读者大抵是读书人吧,在这密密麻麻被介绍,被阅读,并已知名,或正在知名的作者中,我大约有权力伸出自己的手指,指着我以为可珍贵的作家,对大家说:请看!请看!请看!不是吗,我有这样的权力——每个人都应该有这样的权力吧。
或曰:你是名人,更有出版社及媒体帮着做这些事。是的,这是我抵赖不了的。而“有名”虽非特权,“有名”也不是罪孽,以我的性格,今天若还是一名知青,还活在wenge时期,我遭遇木心先生的文字,也会一字字抄下来,给人阅读,向人说起。我在所谓美术界,几十年来就不知犯过多少回傻,是一见我以为有才气的画家,不论年龄地位,就忍不住给人说起,要人去看,倘若可能,还会去相帮——前提,当然是要我以为好,这才叫起来。
以我看见的情形,倒是如今世面上有名的腕儿,并没有几个愿意出来叫叫,给同行知道我们不曾知道的有才气的人。我们这里,大概是有名的人狠多,有才气的人狠少吧——有才气的人没人叫,没人帮,淹在茫茫人海中:这便是我最看不得当今教育制度的理由。
潜行者同志对我的评价,我是说声谢谢也不对,沉默也不对。您瞧我被指骂,出来言语相帮,憨态可掬!我向来招骂的,习惯了,如今的变化,只是有了地摊,可以方便隐名者挑明了骂,您大概不习惯吧?真难为您。若是愿意留个联系方式,我给您看我回国后的画。
而我这样的回应你,恐怕也要招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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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Reader86 于 2020-9-19 11:09 AM 编辑
木心先生回来了
(2006-09-12 18:13:08)
诸位:
此刻我在浙江乌镇,木心先生隔壁房间睡午觉,外面下小雨。
九月五日,一周前,海运公司大货车运走了先生归国物件的大小粗细,屋里空荡荡,我与先生坐在厨房灯下抽烟说话,外面也在下小雨。
九月八日,下午四点过,我们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上国航飞机,十数小时飞啊飞,机上屏幕在五场电影的间隙不断显示飞越区域:白令海、西伯利亚、外蒙古,直到中国境内。先生几乎没有睡觉,在飞行的轰鸣中,缓缓地、轻声地与我说话。机上严禁抽烟。
九月九日。黄昏飞临北京。燕山山脉逶迤展开。我请先生移坐窗前往下看,他就一声不响看。
北京一降落,上海一降落。飞临上海已近夜里十一点。引擎关闭了,飞机缓缓缓缓低下去,倾斜,转弯,平正了,又倾斜……“真慢啊。”先生说:“苍蝇一停就停下来,看飞机降落,苍蝇真要笑煞:这样娘娘腔。”
九月十日,尹庆一王淑瑾二位作陪,我们上海街头慢慢走。先生大概抽掉两包烟,说了一百个笑话。我说讲慢点,刚记住一句,三句五句接上来,笑也笑不及。
午饭在功德林,夜饭在一家宁波馆,都难吃,浑浊油腻,太甜而太咸。宾馆的自助早餐却是好,白粥尤其好,咸鸭蛋对半切开,堆叠着。先生说起,又微微笑了:“渥哟,好啊!我一吃,就心里对鸭蛋说声对不起——我以前还不太了解你!”
九月十一日,午后小雨。乌镇来车,两小时车程。近苏浙交界停车休息。有商铺,买一小网袋碧青的南湖菱,十块钱,上车后与先生慢慢剥食,一股子清甘浅淡的江南水腥气。
近四时到乌镇。六十多年前先生离开这里,现在他回来了。
今天,九月十二日。与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通话,诗集《西班牙三棵树》已经上市,文集《即兴判断》即将上市了。
图为位于乌镇西栅的六朝遗迹:“梁昭明太子同沈尚书读书处”古牌坊。在乌镇景区的改造中,牌坊后起建了昭明书院。2005年,木心与陈丹青在此留影,七年后,木心先生的追思会就在图中的昭明书院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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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9 10: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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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这样推介木心先生
(2006-09-18 19:46:45)
有几位读者近时不断追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子推介木心先生。真是长话不能短说。浅白的一端,就是:先生有教于我。
好像是2002年,我给叫到北大做一回小讲座。提问时,有位戴眼镜的中文系女生起立问道:你的《纽约琐记》文字蛮干净,你有老师吗?
那时谁也不知木心先生,我也不声张:二十年来,即便仅止私下向人介绍先生的书,我也遭遇太多误解与不屑,早不愿提及了。但有人既是当面问起,我就说:有,是一位在纽约的木心先生。“他写过什么呢?”女生问。我不说,说了也没用,只临时想起张爱玲先生辞世,大陆出过一本海峡两岸众人纂写的纪念集,其中收入木心先生一篇。不料那女生即刻回应:“是不是叫做《一生长对水晶灯》?”我说是。她便一声不响坐回去了。
翌年,我的《多余的素材》出版,编辑给我传来一篇书评,其中有句话,说是对我写作的“私淑来源”很好奇,与那北大女生的意思相仿佛。
我是个写作票友,文字干净不干净,我也不知道,即便干净,未见得算是好,而我的写作没一篇称得上文学,这是自己心里清楚的。现在说这两件事,是既有读者谬赏而问起,我就说一说——高的艺术,高的境地,不可学,学也白学。我从先生那里学到什么呢?我只能惭愧地说,可能学会了写作尽量要“清通”。我说“可能”,因做到“清通”也不易。
从前的说法,考秀才要“清通”,举人下笔是“才气如江河”,状元的文章呢,叫做“丝竹之音”。我没上过学,如今混成个业余写作者,不过想混成及格的“秀才”,这在科举时代,也就高中生水准吧。而国中文学家的文章,不消说,当然是“才气如江河”,只是我读来读去,好像“丝竹之音”不听见,也不曾听见过——木心先生的文章是“丝竹之音”么?
我知道这比喻不合适、不恰当。比喻很尴尬。
但总之,我居然写点文字,若不遇见先生,不能想象的。诸位问,先生怎样教你呢?譬如二十四年的聊天,是一种教;早先给他看过两回我所写的破稿子,他干干净净动几个字,使我羞愧难言而灵机顿开,是一种教;最奢侈的经验是他新作写罢叫我过去读,读着,听他从旁插两句嘴,更是一种教;有一时我与先生逛美术馆,三言两语,也是教……我还欢喜蹭着看他不慌不忙做小菜,意大利导演彼得鲁齐说,会烧菜,便会做导演,虽然我眼看先生烹调三五回,什么也没学会。近年学会厚着脸皮出书了,瞒着先生,不给看,直到问起了,这才一横心,厚着脸皮拿出手。
好了。现在承蒙有几位读者读我的书,我便请大家读读我的老师的书,得个“书托”的恶名,也好,书托就书托。
此外的事情自己发生了。年初及今,先生书出已五本,国中各路写家评家读过后,说好的,嘲讽的,以为没那么坏也没那么好的,一篇篇写起评论来。汇总我这边,就引那我以为写得比较恳切的篇幅,贴上大家看,事先也再三向诸位打过拱、作过揖,请瞧不上的哥们儿别费神。
接下去贴上的三篇评论各有角度与份量,以到手的先后顺序排列,将有北京文艺出版社编辑李春阳同志的《木心:长途跋涉后的归真返朴》,北京日报编辑李静同志的《木心散论:你是含苞欲放的哲学家》,还有北京鲁迅博物馆馆长孙郁同志的《木心之旅》——但请眼界娇贵的哥们儿姐们儿别烦躁,我会夹三夹四自己出来唠叨,兼发几幅解闷的图片,与大家闹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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